第十五章(11/19)
躲了这么久,多少总有点儿内疚。我以比一般的好奇更关切的吻问他事
怎么样了,他很含糊他说了两句,话音里有一种绝望
绪。
他以一种古怪、不连贯、可怜的调子说,“她只允许我去一趟银行。我只有大约半小时,不能久了,她记着我出来的时间呢。”说完他捏住我的胳膊,似乎是要带我赶快离开那儿。
我们沿着里沃利街往前走,这是很美的一天,暖和、晴朗、阳光明媚——是一年里黎最漂亮的几天之一。一阵和煦的微风吹来,刚好能吹走你鼻孔里滞留的气味。菲尔莫没有戴帽子,从外表看他很健康,像一位低着
走路的普通美国游客,
袋里的钱叮当
响。
他平静地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得帮我一把,我没有法子,我掌握不了自己。只要能离开她一段时间,或许我会好起来的。可是她不让我走开,只许我上一趟银行,我得取些钱。我跟你走一段,然后就得赶回去,她会做好午饭等我的。”
我静静地听他讲,心里暗想他的确很需要有把他从这个
渊中拉出来。他已经完全陷进去了,他的勇气完全丧失殆尽了。他真像一个孩子,像一个天天挨揍仍不知道如何做才好的孩子,只会畏缩和发抖。我们在里沃利街的柱廊下拐弯时,他开始长篇大论地
大骂法国。法国
叫他受够了。他说,“我以前常称赞法国和法国
,不过那都是文学作品中的事。现在我才算是了解他们了……我了解他们究竟如何了。他们残酷、贪财。起初法国显得妙极了,因为你有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过一段它就会叫你生厌,其实它骨子里全死了,没有感
,没有同
心,没有友谊。他们自私到了极点,是世界上最最自私的民族!他们什么也不想,只想钱、钱、钱,而且他妈的那么文雅、那么中产阶级化!正是这一点使我气得发疯,一看见她补我的衬衣我就恨不得用棍子揍她。总是补、补,节俭、节俭。
‘要节俭!’我听见她整天只说这一句话。到处都能听见们说,‘理智些,亲
的!理智些!’可我不想理智,也不想符合逻辑。
我恨这个!我想摆脱束缚,我想享受生。我想
点儿事
,不愿成天到晚坐在一家咖啡馆里闲扯。老天,我们有错,可我们还有热
,犯错误也比什么事都不
强些。我宁愿在美国做一个无业游民也不愿再舒舒服服坐在这里了,也许这是因为我是美国佬的缘故吧。我出生在新英格兰,我想我是属于那儿的。一夜之间你变不成欧洲
,你的血
里有种使你与众不同的东西。
那是气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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