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1/18)

上课时我就上楼到学监的宿舍里找他们闲聊。他们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无知得可笑,尤其对于艺术界的事,他们差不多同学生一样无知。我好像闯进了一所没有标明出的、私开办的小疯院一样,有时我在拱廊下窥探,看着孩子们大步走过去,脏兮兮的缸子里着大块大块的面包。

我自己总是觉得饥饿难忍,因为我根本不可能赶上早饭。早饭总在早晨一个荒唐的时辰开,而那会儿睡在床上真是舒服极了。

早餐是大碗大碗的发蓝的咖啡和一块块白面包,没有油可抹。

午饭是菜豆或扁豆,撒进去一点点屑使它看起来开胃些。这种食物只适合给做苦工的囚犯吃、给砸石的囚犯吃。酒也很糟糕,不是搀了水就是变了味。这些食物有热量,不过烹调不得法。据众说,莱克诺姆先生应对此负责。这话我也不信,家花钱雇他,目的是要他不叫我们饿死就行。他并不问我们是否有痔疮或疗疮,并不关心我们是嘴细还是嘴粗。为什么要关心?他只是受雇去用这么多克的菜肴生产这么多千瓦的能量,一切都是以马力来计算的。这全在脸色青白的办事员早晨、中午和晚上抄抄写写的厚帐本上仔细计算过,借、贷这两部分用一道红线从中间隔开。

空着肚子在四合院里徘徊时我常常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有一点儿痴狂,我有一点儿像“愚蠢的查理”那个可怜虫,只是没有奥代特·德·尚帕狄丰来跟我玩牌。有一半的子里我得向学生讨烟抽,有时正上着课我就跟他们一起啃开了一点儿面包。炉子总灭,所以我很快便用完了配给的木柴。要哄得管宿舍的办事员拿出一点儿木柴来是很不容易的事,最后我对此恼火极了,便上街去捡柴,像一个阿拉伯似的。我很惊奇,在第戎的街道上几乎捡不到能生火的柴。不过这些小小的征集木柴的远证将我带到了陌生的地域,我渐渐熟悉了据信是以一位名叫菲利贝尔·帕尔隆的已故音乐家命名的一条小街,那儿有好几家院。这块地方总是会叫更快活一些,有做饭的味道、有晾出来的衣物。我偶尔也看到在院里闲的可怜的傻瓜,他们比在城镇中心见到的穷鬼还好一些,每次穿过一家百货店时我都会碰到这些穷鬼。为了取暖我常常这样穿来穿去,我估计他们也是为了达到同一目的这样做的。他们在寻找一个愿为他们买一杯咖啡的,由于寒冷和孤独他们显得有一点儿痴呆,而当蓝色的夜幕降临时整个城市都显得有几分痴呆。你可以任选一个星期四在主要马路上散步,一直走下去也永远不会碰到一个胸襟宽大的。六七万——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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