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6)
是最要紧的……我像小鸟一样轻松地由一条街飞奔到另一条街,仿佛刚从牢房里放出来。我用全新的目光看世界,万物都引起我极大的兴趣,甚至包括毛蒜皮的小事。我在布尔索尼尔街站下看一家体育用品商店的橱窗,里面有一些照片展示“史前及史后”
类的标本。全是法国佬,有些
光着身于,只戴一副夹鼻眼镜,留一缕胡子。真不明白这些姑娘怎么
上了双杠和哑铃。一个法国佬应该有个微微腆起的大肚子,像查露斯男爵那样。他也该蓄胡须,戴夹鼻眼镜,不过不该光着身子让
拍照。他该穿双闪闪发光的漆皮靴,短便衣
袋上应该别一条白手帕,露出来四分之三英寸。如果有条件,他还应该在上衣翻领上系一条红缓带,穿过纽眼,上床睡觉时还要换睡衣。
傍晚我走近克利希广场时从那个装着一条假腿的小婊子面前经过,她复一
地站在戈蒙宫对面。看起来她还不到十八岁,可我想她已有固定的客
了。午夜过后她用黑假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身后是一条小胡同,里面像一座地狱一样灯火通明。如今我心
轻松地从她身边经过,不知怎么搞的她使我联想起一只拴在桩上的鹅,一只肝上患了病的鹅,这样世
才得以享用它的鹅肝馅饼。带着那条木腿去睡觉一定很古怪,
们会联想到各种各样的事儿——木刺啦等等。行啦,各
对自己的
味就行!
沿着圣母街往前走,我碰到佩克奥弗,另一个在报社工作的穷鬼。他抱怨说每夜只能睡三四个钟觉,因为早上八点就得起来到一家牙医诊所去
活。他
这个活并不是为了钱,他解释道,这只是为了替自己买一副假牙。他说,“困得直打瞌睡时看清样可不容易,可我老婆还以为这差事像吃饭一样容易呢。
她说,我若丢了工作她们咋办?”可是佩克奥弗对这个工作根本不感兴趣,这个工作甚至不允许他花钱。他只好存起香烟蒂,把它再填进烟斗里抽。他的外套是用别针别在一起的。他有臭,手上总出汗,可是一夜只睡三个钟
。他说,“不该这样对待一个
,还有我的那位老板,若是我丢了一个分号他便会把我骂得尿裤子。”说起他老婆,他又补充道,“我的那个
,我告诉你,她一点儿都不知道感激我。”
分手时我设法从他那儿骗了一个半法郎,我想再榨出五十生丁,可是办不到。不过我弄到手的已足够喝一杯咖啡,吃一块月牙形蛋卷了,圣拉扎尔车站那儿有一家供应降价食品的酒吧。
碰巧,我在盥洗室里找到一张音乐会票,于是便像一只轻松愉快的鸟一样奔戈韦音乐厅去了。引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