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4/18)

并排走,这时月亮像被刺的气球从油腻腻的天空中跃出,我亦立刻堕了超然的王国中。勒诺先生讲话脆利落,像杏子一样淡而无味,带着很重的勃兰登保音。他常常一见到我就滔滔不绝地谈起歌德或费希特,沉、凝重的声音在广场上顶风的角落里发出隆隆的回声,像去年的雷鸣。尤卡坦、桑给、火地岛,把我从这张海绿色的猪皮下救出来吧!美国北部堆积在我周围,冰河时代的狭湾、顶端呈蓝色的脊骨、疯狂的灯光,还有的基督教圣歌像雪崩一样从意大利的埃特纳火山延伸到琴海。一切都像泡沫一样冻得硬硬的。思想被禁锢,四周结上了霜。从卖弄小聪明的凄凉的包裹里传出被虱子吞食的圣发出的快窒息的嗓音。这时我在场,裹在羊毛里,包在襁褓里,带着镣铐,被割断了脚筋,不过我没有参与此事,我一直白到骨里,不过有一种冷的碱成分,有桔黄色指尖的手指。无恶意,对了,不过不做学问,没有天主教徒的柔肠。无恶意而又无,像在我之前驶出易北河的一样。我眺望大海、天空,眺望不可理喻而又相距不远不近的一切。

风吹动脚下的积雪,雪花随风飘动,使发痒、刺痛,它们发出含混的啸声,被风卷到空中又纷纷扬扬地落下,裂成碎屑洒下来。没有太阳,没有咆哮的海,没有拍打堤岸的滔天巨。寒冷的北风带着有刺的矛尖吹来,冷冰冰地、刻毒地、贪婪地,具有,使疲软无力。街道用弯曲的肘部支撑着身子走远了,它们逃离纷的景物,躲开严厉的注视。它们沿着不断变幻的格子瞒珊而去,从前面绕到教堂后面,砍倒塑像,推平纪念碑,拔出树木,封住小,从土地中吸去其芳香气味。

树叶变得同水泥一样枯,露水也无法再使它们滋润起来,月亮再也不会把它的银光洒上无打彩的叶片。四季循环即将陷于停顿。树枯萎了。马车发出明晰的竖琴似的砰砰响声在云母般的车辙中滚动。阴惨惨的、没有骨的第戎在顶上有积雪的山峦间的空地上沉睡。夜里没有活着或走动,只除了朝南去、朝青玉色的地域移去的不安分的灵,然而我没有睡,仍在游。我是一个游的鬼魂,一个被这个冷冷的屠宰场吓坏了的白。我是谁?我在这儿做什么?我堕了刻毒的的冷墙中,我是一个白色的影,在挣扎、在沉冰凉的湖水中去,上面压着一大堆脑壳。于是我在高纬度的冷地方住下来,白垩的阶梯染成了蓝色。黑暗走道里的土地熟悉我的脚步,感觉到上面踩着一只脚,一只翅膀在扑动,一阵喘息,一阵颤抖。我听见学识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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